炎客/送葬人,斜线无意义
天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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送葬人在黑暗中窸窸窣窣地坐起身来。
炎客坐在窗边的椅子上。“怎么了?”他回过头,“做梦了?”
送葬人摇摇头,小心地把被子的边缘向内卷。炎客站起身来,把自己床上的被子抱过去。送葬人抬头看着他。炎客说:“我还不打算睡。”
送葬人接受了;他将被子铺平躺下,闻到阳光和陶土的气味。炎客已经回到他原来的位置。墙边阅读灯调到最暗,他读着一本书,送葬人看出那是他的手册。他的指尖划过一页,舷窗外海浪拍打舰身,摹仿旧纸张迟缓的脆响。
“近一点。”
夜半,送葬人的声音也沾染了些月光的特质:影子和雾一般的些许沙哑和困倦,些许迟疑。炎客抬起头,注视了他一阵;接着他放下手册,把灯熄灭,拖了椅子到送葬人床边。干燥的、秋天午后阳光的气味。
“我哪儿也不去,”他俯身掖上萨科塔颈侧的被角,“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