MistMorpheus

听到短信铃声响起，草薙条件反射地把手伸向办公桌一端的手机，终于看到熟悉的名字闪烁在屏幕上。

犹豫了一下还是按下打开，只有短短一行字：“六点，第十三研究室。”

草薙揉了揉眉心。无论他多么不想承认也好，这一天他始终无法集中精神，有事没事就把手机掏出来看，即使他知道响铃声大得足够在并不算嘈杂的警视厅听见。数次真正铃响，也不过是日常的工作通讯罢了。然而真正等到那个人的消息，却又是完全猜不透心思的寥寥数字。

这就是他的作风不是吗？草薙无奈地苦笑，可是问题在于，自己这些年来从来就无法拒绝。

推开研究室的门，汤川鼻梁上架着眼镜，低着头认真地在读什么。要是平日里草薙早就大大咧咧地走进去坐下了，但今天草薙不敢打扰，靠着门框安静地等。汤川一边读一边用一支蓝色圆珠笔在纸上做着记号，草薙猜测他大概是在批改学生的论文。

草薙站得腿已经有些麻了，汤川才终于把论文合上，摘下眼镜抬头：“进来吧。”转身去拿水壶煮水。

既然还会给自己泡咖啡那大概事情还不是太严重吧。草薙心里想着，有点尴尬地开口说道：“那个……汤川，昨天的事情真是……”

汤川背对着他做了个“停止”的手势。

“你接下来是准备道歉吗？”

“……诶？”草薙被他严厉的语气吓了一跳。

汤川转过身来。“你的意思是，你现在对昨天所说的话感到后悔吗？”

“不不……我并不是那个意思！”草薙紧张起来，“只是离开现场的人是你啊！一句话也不说转头就走，难道不就是拒绝的意思吗？”

汤川沉默了一会，说：“我害怕了。”

“什么？”

“我害怕了。”汤川坦然地重复道，“在认识你之前，我一直认为世间万事万物都在理性认知的范围内。但你似乎是一个特例，奇怪的直觉也好，明知目的无法达成仍然固执得不得了的坚持也好，就连你打羽毛球的方法，都和理性背道而驰。一开始我还感到头疼，后来我发现我居然慢慢地习惯了，甚至只要是和你有关的事，我都有自动放弃逻辑思维的倾向。我始终不认为这是一件好事，尤其是对一个从事科学工作的人来说，应该无时无刻都保持清醒的头脑。但是，只要涉及到你，这种倾向是我难以有意识地控制的。又因为只涉及到你，所以我并没有过于在意它的根源在哪里。

“昨天听到你说的话以后，我也是没有经过很严密的思考，第一反应就是尽快离开。起初我以为只是因为缺乏亲密关系的经验而感到窘迫……”

草薙忍不住插嘴：“我看你大学时代每天被不同的女生表白也从来没有窘迫过吧？”

汤川没有理会，继续自顾自地说：“……但认真思考以后，我发现并不是那么一回事。你的那些话，可能是触动到了我一直试图忽略甚至否认的一些心理，这些想法连我自己也从来没有清楚地认识，或者说从来没有直面过。而这些想法，恰巧可以解释为什么我处理和你相关的事情总是缺乏逻辑的现象，因此我相信它们是真实存在的。这种感觉就像被窥探了很深层的秘密一样，有不适感大概是很正常的吧。虽然我承认我的反应的确过于激烈。”

水烧开了，水壶发出咝咝的响声。草薙摇了摇头试图理清自己的思绪：“所以，其实你并没有因为我的话而生气吗？”

汤川拿起那两个从来没认真洗过的马克杯开始泡速溶咖啡。“我觉得我已经表达得相当明白了。”

“啊。”草薙祈祷自己千万不要脸红，自己在这位面前的脸已经丢得够多了。“这算是接受了吗？”

“真的是我表达的问题吗，草薙大警官？”汤川端着两杯咖啡走回来，把其中一杯递给草薙，微笑看着他说道，“那么我换一个你更能理解的说法吧。

“接受是单方面的，这已经不仅仅是接受而已了。”

（汤川抿了一口咖啡，看到对面的人耳根也红起来，感到十分满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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咦于是这个号已经成为fanfic专用了？

所以是想写出两人之间心有灵犀到连表白都自然毫不矫情的相处模式但是好像并没有表达出来（。）